歷史上的今天:桃園機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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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趕廟公__黑名單

國民黨接管台灣後,1949 年 5 月 19 日宣布戒嚴令,5 月 20 日實施。在長達38年的戒嚴期間,國民黨政府利用駐外單位的情治機關、海外黨部,監控美國、日本及歐洲各地校園的台灣學生,以及在地的台灣人社團,接著將這些台灣人打入黑名單,取消護照,不得回台。

黑名單針對台獨、黨外及共產等異議人士,採取不核發簽證或禁止入境措施,迫使其成為流亡難民,此外也會持續受到政府的跟監。針對黑名單返台的禁令在1992年5月《中華民國刑法》第一百條修正案通過後終止,官方稱「#列註人員名單」。

#異議者的迎迓

1986年,民進黨在圓山飯店舉辦創黨大會。許信良等人在紐約建立的台灣民主黨建黨委員會,同步改名為民主進步黨海外支部。1987 年台灣解嚴後,台灣黨外人士更加大動作,許多過去遭國民黨政府列為政治黑名單的流亡台人,也透過不同方式前仆後繼地開始計畫闖關回台行動。

11 月 30 日,長年流亡海外的許信良、謝聰敏、林濁水三人,原計搭乘國泰航空由東京飛往台灣,但國民黨政府接到線報後,向航空公司抗議,國泰因而謝絕登機,三人無法踏上回台班機。

聽聞許信良等人即將返台,上千民眾前往機場一同迎接前縣長,多位民進黨人士及黨主席也親赴現場接機,其中前高雄縣長──余登發,帶領「萬人民主行軍」從中壢出發,余登發堅持不搭車,步行三個多小時前往桃園機場,到場聲援在場民眾令人十分動容。

接獲許信良將要返台線報後,國民黨不敢輕忽,動員大批軍警,前往現場驅離民眾。軍警自離機場不遠的過境旅館前便開始架起蛇籠,對出境的旅客盤查 ,並派出多輛裝甲車巡邏戒備。

接機現場,全副武裝的憲兵與警察,手中拿著盾牌及齊眉棍,臉上戴著防毒面具,將現場團團包圍。另外直升機在上空不斷盤旋並投放文宣,上頭寫道:「聚眾鬧事,是犯法的行為,我們趕快離開,免得惹火上身。」企圖恐嚇民眾,但現場民眾不但沒有被嚇退,仍堅守在機場外,等待許信良一行人抵台。

多次勸離無效後,國民黨讓鎮暴車出場,紅色的水柱和毒辣催淚瓦斯直擊眾人,試圖驅散在場民眾。直到晚間八點,10個小時的僵持後,確認許信良沒有入境,支持群眾才紛紛散去。然而水柱在民眾身上留下的紅色顏料,在活動結束後,成為警方辨識異議者的「記號」。

#威權控制下的視角

當時老三台(台視、中視、華視)的報導,仍服膺黨國的意志,多數報導都刻意偏頗,將捍衛民主、前來接機的民眾,塑造成意圖製造騷亂的不法份子,並描述桃園機場接機事件為暴力事件。惡意擷取片段,以製造人民的厭惡感。

從其他民間團體紀錄影片中便能看到不一樣的視角,像是民眾被高壓水柱沖倒以及遭到軍警人員壓制、毆打的畫面。

遭到警方以高壓水柱驅離及暴力逮捕,也會讓充滿義憤的現場民眾積極反抗,黨國媒體僅憑民眾跟警察互相丟擲石頭的畫面,就片面解釋為現場接機民眾不理性的暴力事件,民間影片中同樣也清楚呈現,在場絕大多數民眾都是理性忍耐,與有失公允的新聞內容截然不同。

時任民進黨主席──江鵬堅,在現場和民眾一同堅守最前線,同時也要求民眾:「不要和軍警發生衝突,因為發生衝突,警察就有正當理由進行驅離,到最後吃虧的反而是我們。」

#民主改革的步伐

桃園機場事件之後,12月6日舉行第一屆立法委員選舉(第五次增額)及第一屆國大代表選舉(第三次增額),民進黨初試啼聲拿下增額立委12席、增額國代11席。

1989年,許信良從中國偷渡回台,隨即遭當局緝捕並收押土城看守所。林正杰率領群眾在土城監獄外聲援許信良,進而爆發土城事件。

在桃園機場事件後,許多海外的黨外人士陸續透過「闖關」的方式,努力回到記憶中最熟悉的家鄉。在國外壓力、闖關行動與國內民主人士三方的合力下,1992 年終於讓刑法 100 條得以修正,主張台灣獨立的言論自由,不再被視為叛亂,黑名單中的海外異議人士也不用闖關而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的故鄉─台灣,「海外黑名單」至此走入歷史之中。

📝編纂:吳聲賢(新台灣和平基金會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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