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金門王逝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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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緣 無緣 大家來作伙
燒酒喝一杯 乎乾啦 乎乾啦 ◢

熟悉的旋律溜入腦海中,音符與回憶一同輕快地躍動起來。歌詞節錄自1997年發行的《流浪到淡水》,其創作發想源於吳念真導演所代言的麒麟啤酒電視廣告中的歌詞。演唱者金門王當時也憑藉此曲紅遍大街小巷,琅琅上口的旋律與歌詞映照出人們的生活心境,成為一代人的經典回憶。

▌環境的拖磨

金門王,本名王英坦,生於金門,童年在兩岸軍事緊張的時期度過,曾經歷八二三炮戰。國小時因誤拾未爆雷管,當場遭炸斷左手掌與雙眼,送醫急救後雖成功保全性命,但從此失去左手掌與雙目視力。

王英坦的家境並不寬裕,又因其身體上的不便,在金門不易謀生,最終輾轉來到台北,以零工換取溫飽。後有幸進入新莊的台灣盲人重建院進修,喜歡音樂的他,在斷掉的左手腕套上鐵環,藉此撥動琴弦,自己摸索出吉他演奏的技術。隨著彈唱表演,也漸漸有了「金門王」的綽號,也在此結識同樣熱愛音樂,擅長拉手風琴的李炳輝。知音難尋,兩人遂決定搭檔,以那卡西的方式四處走唱。為了生活風雨無阻,兩人相互扶持,一晃眼十幾個年頭就過去了。

▌一曲成名天下知

兩人走唱足跡遍布全台,盲人組合加上草根又地道的唱腔已讓他們小有名聲,特別是在他們頻繁走跳的淡水。一次在淡水的演唱,引起一位攝影師潘小俠的注意,因此與兩人結緣。在知悉兩人身世背景後,潘小俠決定將兩人轉介給音樂創作人陳明章。有感於兩人際遇,久未創作的陳明章以啤酒廣告的歌詞為基礎,迅速為其譜寫出如今的一代經典,《流浪到淡水》。

不過要在市場上創出名號,僅有好歌與好故事仍稍嫌不足,還需要有人賞識。走過一家又一家的唱片公司,他們屢屢碰壁。所幸最後遇到滾石旗下的魔岩唱片相中兩人的潛力,決定助他們一臂之力。1997年,《流浪到淡水》專輯正式發行,受到空前的歡迎,當年即熱銷60萬張,成績斐然。

▌Odyssey──漫長又漂泊的旅途

《流浪到淡水》爆紅後,商案蜂擁而入,兩人在各式秀場間奔波馬不停蹄,後續也乘勢推出《來去夏威夷》、《Formosa2000》兩部唱片專輯。然而1990年代末,數位音樂與MP3異軍突起,唱片市場已經出現頹勢,漸漸衰退,兩人的專輯也沒能再次取得以往出彩的成績。

2002年5月4日,金門王凌晨前往電台錄製廣播節目,恰逢電梯停電,在爬樓梯之際心臟病發作。被人發現後送醫救治,5月5日凌晨,搶救無效,宣告不治,得年49,臨走時身上僅餘零錢六元,令人慨嘆。舞台上的歡笑、獨特的嗓音與一襲招牌紅色襯衫也就此成為絕響。

《流浪到淡水》,英文曲名Odyssey,意即漫長漂泊的旅途,原為古希臘盲眼詩人荷馬所創作的史詩。歌如其名,刻劃出金門王遭遇的坎坷,帶著他起也陪著他落。從金門漂泊到台灣再流浪到淡水,他不只唱出生活的辛酸愁苦,也記錄了時代的滄桑,為台灣本土音樂留下非凡的作品。

音樂潮流變化迅速,推陳出新速度之快,難以估量,擠身其中並不簡單。而要融入本土元素,又能與流行比肩分庭抗禮,更加不易。當眾人持續關注這些本土風格文化,用行動支持,澆鑄出紮實穩固的本土意識,就有機會如同《來去夏威夷》歌詞所提到的,「咱欲位台灣飛出去」,讓台灣被世界看到。當我們越在地,其實也越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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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纂:陳柏諺(新台灣和平基金會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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