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雷震案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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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1897年6月25日-1979年3月7日),為1950年代台灣白色恐怖時期自由民主言論與民主運動的代表性人物之一。1960年9月因莫須有的罪名下獄,歷經十年牢獄之災;1970年代初期,他以自由、民主價值的優位性,思考台灣民主憲政發展的可能途徑,其主張直到今天都有其時代意義。

▌促進三黨共同制憲行憲

1897年出生於中國,青年時赴日本留學,在名古屋第八高等學校畢業後,進入京都大學法學部就讀政治科,研究美國憲法。在日求學期間,雷震在戴季陶等人的介紹下,加入中華革命黨(1919年改組為中國國民黨)。

1926年雷震返回中國,碰巧是國民黨北伐期間,他先在浙江教育界發展,後來因理想無法落實,在1927年底辭職。之後便以國民黨員的身分,進入國民政府服務,1933年,雷震任職教育部總務司長,期間與胡適等學術界自由主義人士結交。

中日戰爭期間,雷震開始扮演國民黨與黨外各政黨政團溝通的重要角色,包括中國共產黨也與他有相當互動。1946年1月他擔任政治協商會議的秘書長,後續政協憲草的討論過程中,則扮演著秘書工作。

在蔣中正的授權和命令之下,雷震積極與民社黨、青年黨溝通協商,最後在蔣中正承諾制憲國民大會將通過以政治協商會議憲法草案為藍本的憲法後,1946年11月三黨共同制憲。

完成制憲後,國民政府進行改組,雷震主要工作之一就是繼續協調三黨共同準備行憲工作。1947年12月進入憲政時期,雷震協助三黨協調第一屆中央民意代表席次的分配。行憲後的第一任行政院,雷震出任政務委員,繼續擔任三黨間的協調者,使行憲工作得以順利展開。

▌從「擁蔣反共」到批判國民黨

1948年底,動員戡亂工作相當不順利的情況下,雷震和胡適等自由派知識分子採取「擁蔣反共」政治路線,即支持蔣中正繼續領導國政,並積極與中共人民解放軍對抗。1949年11月,雷震與胡適等人原來計畫在上海創辦的《自由中國》雜誌,由於中華民國敗逃來台,因此改在台北籌辦。

1950年6月,韓戰爆發,美國第七艦隊進入台灣海峽,台灣轉危為安。1951年5月美國明確決定不在台灣問題上對中華人民共和國讓步,整個國際情勢有了根本性的改變。此時的國民黨在蔣中正的主導下,朝向強人威權體制的方向發展。

由於不再需要「自由中國派」的知識分子作為樣板,加上《自由中國》屢屢發表違逆國民黨意圖的言論,不斷激怒無法容納異議的蔣中正,於是雷震逐漸淡出國民黨政治核心,轉而變成監督、制衡的角色,最後也因此被開除黨籍。

▌反對蔣介石總統三連任、籌組反對黨

1956年自由中國「祝壽專號」的出版,是雷震由1951年〈政府不可誘民入罪〉和情治單位衝突,轉化到與國民黨當局直接衝突的重要轉折點。後續又發表了「今日的問題」系列社論,提出種種改革主張,更引發以蔣中正為首的國民黨高層不滿。

然而眞正讓雷震惹禍上身的,是他在1960年不但連署反對蔣介石三連任總統,還要與李萬居、高玉樹等人執行籌組反對黨的計畫。此舉完全踩到獨裁軍頭蔣介石的痛處,也讓雷震終於招致牢獄之禍。

▌從田雨專案到雷震事件

1960年9月4日,國民黨當局將原本「田雨專案」對雷震和《自由中國》的監控,轉換為實際上的壓制行動,警備總部以涉嫌叛亂的罪名將雷震逮捕。軍事法庭循著蔣介石指示的「刑期不得少於十年」命令,並以「知匪不報」的捏造罪名,將雷震判處十年徒刑。

其實在事發之前,國民黨早就將起訴罪名與辦案原則都預設好。雷震的老部屬劉子英在特務指示下,偽稱自己是匪諜,誣指雷震包庇了自己;雷震的司機則被國民黨殺人滅口,遭大卡車撞死,臨終前告訴雷太太,自己被特務收買,供出內部的情報。

雷震入獄後,《自由中國》停刊,中國民主黨的籌備工作也於1961年地方選舉後壽終正寢。

▌提出〈救亡圖存獻議〉制定新憲法

雷震在服刑期間,開始撰寫回憶錄,內容多是批評黨國體制的文字,結果等到1970年出獄時,文稿卻被獄方沒收焚燬。1970年,由於中華民國在國際政治上的危機越來越明顯,雷震出獄後隨即主張「兩個中國」。

1971年10月25日,在第26屆聯合國大會會議上,表決並通過驅逐蔣介石政權作為中國的合法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依此取代了中華民國在聯合國擁有的中國代表權席位。

自此,雷震更積極主張在台灣建立「中華台灣民主國」,制定新憲法,在台灣建構一個獨立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外的民主國家。

雖然此主張沒有被國民黨當局接受,卻影響了後來台灣民主運動的發展。1970年代,台灣黨外運動逐漸崛起,而雷震提出的〈救亡圖存獻議〉在當時的政治氛圍中更為激進,連黨外人士也不敢直接引用。

雷震出獄後除了與1950年代結交的台灣本土菁英互動外,和康寧祥等新興黨外人士也密切交往,與郭雨新及他的秘書陳菊互動也相當密切。雷震的許多資料能流傳到海外,就是黨外人士和關心台灣自由、民主、人權的國際人士,共同協助下的成果。

1979年,雷震過世。雷震案的平反運動則在1980年代開始陸續展開,而雷震在台灣政治運動中的角色與地位也受到各方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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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纂:林志鴻(新台灣和平基金會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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