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丁窈窕、施水環受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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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近代史上長達近40年的白色恐怖時期,高達數以萬名的無辜民眾受到迫害,而來自台南的丁窈窕和施水環就是其中之一,她們被捲入「台南市委會郵電支部案」,最後於1956年7月24日,同時被槍決身亡,成為白色恐怖的受難者。

▌丁窈窕與施水環

丁窈窕(1927年12月21日-1956年7月24日),是出生於日本時代的台南人,就讀於台南州立第二高等女學校(今台南女中)。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投降後,台灣被「祖國」中華民國政府所劫收,丁窈窕這位單純的女學生、職業婦女、母親,卻因工作認識的人受牽連入獄。自高中畢業後,丁窈窕於郵政總局台南郵局任職,並與同事施水環成爲好友。

施水環(1926年9月15日-1956年7月24日),也是出生於日本時代的台南人。1950年,她受到一名王姓男子熱烈追求,好友丁窈窕規勸她與該男保持距離,遭該男懷恨在心。後來,王姓男子向特務單位構陷說丁窈窕是匪諜,幸虧被郵局同事吳麗水攔截、銷毀。

施水環原來只是一個有著平凡生活的女孩,不過,她的弟弟施至成只因有著左翼思想,就涉入國民黨羅織的「台大支部案」,她爲了保護弟弟而將他藏匿在宿舍的天花板內,長達兩年之久。後來因爲有抓耙仔(liàu-pê-á)向國民黨特務告密,施水環因此被逮捕入獄。施至成則及時被施水環同事接應逃出,但是數名接應者卻都因此被捕入獄。

▌台南市委會郵電支部案

1950年國民黨通過《戡亂時期檢肅匪諜條例》(簡稱,《肅匪條例》),其中第14條寫道「沒收匪諜之財產,得提30%作檢舉人之獎金,35%作承辦出力人員之獎金及破案費用,其餘解繳國庫。」

1954年,國民黨特務因爲貪圖檢舉匪諜可沒收他人財產作爲獎金,所以就虛構出一整套「台南市委會郵電支部案」,將吳麗水刑求屈打,導致她胡亂招供,並把丁窈窕等一干無辜者都給拖下水,丁窈窕因此被捕入獄並被判處死刑。而施水環被捕後,也被特務冠上子虛烏有的「台南市委會郵電支部案」,慘遭刑求之後被判處死刑。

丁窈窕在獄中生下一女,最後與施水環在1956年7月24日同時被槍決身亡。臨刑前,丁窈窕的女兒抱著媽媽大叫:「我媽媽不是壞人,你們不要槍斃她。」但仍被獄卒強行拖出處決,她女兒大哭不止,聞者皆動容落淚。而施水環生前曾留下69封寫給她母親的感人家書,也成了白色恐怖時期最令人悲痛的證物。

▌丁窈窕樹:樹á跤ê自由夢

丁窈窕的故事,在台灣解嚴近30年後,由四位台南女中學生以全台文形式,撰寫成歷史繪本《樹á跤ê自由夢》。

在獄中已懷有身孕的丁窈窕,隨後在獄中產下女嬰,有天她抱著女兒到醫務室時,碰巧遇上因叛亂罪遭逮捕的昔日伴侶郭振純,丁窈窕自知死罪難逃,並告訴他隔日會在放風場的樹下留一只香菸盒,要郭振純記得去撿,隔天,郭振純果然撿到了那枚香菸盒,裡頭裝著一封訣別信及一綹頭髮。

多年後,回歸社會的郭振純想起丁窈窕曾說,在台南女中的時光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候,因此郭振純便將她的頭髮埋在台南女中操場旁的金龜樹下,這棵樹之後也被命名為「丁窈窕樹」、「人權樹」。

不幸的是在2015年8月,台灣遭蘇迪勒颱風襲擊,金龜樹遭折斷,當時樹倒的消息伴隨過往故事在網路上傳開,丁窈窕終於從眾人的記憶中甦醒,隨後,國家人權館籌備處主動出面協助搶救,在文化部出資下,金龜樹得以搶救回來。

2013年前後,台南女中教師林秀珍與一批台南女中的學生,開始構思如何讓更多人知道學姊丁窈窕的故事,但在當時的氛圍下,不只這個人物故事鮮為人知,連「白色恐怖」、「轉型正義」議題亦少被關注,推廣上倍感困難。直到2016年,為了擴大推廣丁窈窕故事,台南女中學生啟動繪本創作計畫,希望能讓更多人認識丁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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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纂:林志鴻(新台灣和平基金會專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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